第三百八十幕 两条路线的抉择 V
掌握了二环法术了?”
他咬牙切齿,一边说一边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纸来:“这一切只因为那些天赋,还有那支魔导杖根本都不属于她!这里奥格尼扬先生的证词,谨防各位不知道,奥格尼扬先生正是布丽塔的父亲,他可以证明那支魔导杖是他们家的传家宝物。”
年轻人高声道:“各位,若说那是林恩家的东西,可以这个女人之前那爱慕虚荣的性子绝不会从没和我们提起过这件事,不信你问问她身边那些熟悉她的人就明白了——”
埃里昂一边让开,让身后走出一人来:“这位是普舍先生,他是这个女人的房东,免费接济了这几个女人好几个月,没有收她一分钱房租。让他来说说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莱拉面上一下褪去了血色,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年轻人身边的那个老人:“……普舍先生?”
洛羽也看清了那个人,那正是齿轮与魔导书的所有者,那个老商人普舍。
普舍站在那儿,并未作答,只向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埃里昂所言非虚。
洛羽一皱眉头,几乎是和一旁那个议会的魔导士同时丢出了一个侦查法术,但并没有从普舍身上侦查到任何变形、或者控惑一类的法术。
那个议会的术士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并未表示什么,若洛羽只是一个普通魔导士他自然会呵斥,但对方和他平起平坐自然也有这个资格。
埃里昂的话已令现场一片大哗,既有证物又有证人,已足以令人取信三分。大多数人都不由向这个年轻人投去同情又带着鄙夷的目光,同情的自然是他们的遭遇。
但鄙夷则是因为在场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站在这里多半是因为嫉妒,是嫉妒致使此人站出来揭发自己昔日的同伴,无论是那扭曲的面孔,愤恨的话语。
似乎都在说明这一点。
但这样反而让一切显得合情合理起来,人都是利益动物,也愿意相信利益驱使一切的合理性。
只有洛羽眉头紧蹙,他想过许多可能性,但却没想到对方会以这样一个方式发难——他看着沉默不言站在那里的老商人,对方侧过头故意不去看他似乎是因为感到愧疚。
但洛羽还是从中察觉出一股不自然来,普舍早年在外经商身上落下过许多毛病,正因此才会在艾音布洛克安顿下来,他也正因此欠下林恩家一个人情。
根据老人的说法,他腿上其实有些暗伤,每到阴雨季节就会因为神经痛而显得有些跛足,他对此直言不讳,那它当作一个调侃。但他记起普舍先前从人群中走出来时,似乎一如常人。
洛羽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
人群议论纷纷,人们不由从埃里昂的话中想到了几天前发生在占星院内那场凶杀案,案件的受害人好像正好是一个叫布丽塔的姑娘,难道此布丽塔正是彼布丽塔?
许多怀疑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莱拉身上。
星与月之塔的术士厌恶地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但对莱拉同样冷淡了几分,他们转过身公事公办地问道:“莱拉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莱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强忍住不让自己声音发颤:“不,并不是,这支魔导杖是我的老师罗伊斯爵士送给我的。”
埃里昂说的全是谎言。
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接受大家的接济,普舍先生虽然没收她房租,但她一直在齿轮与魔导书打工还账,在社团内,布丽塔也拿她当作与自己平等的朋友。
社团中的每一个人,她都从未接受过任何人的施舍。
少女有些恐惧地看着面前那个年轻人,犹如看到了一条吐信的毒蛇,她从未有一刻感到人与人之间如此疏远,如此陌生过,对方怎么能如此平常地说出这么恶毒的谎言?
那些事情她没有一件干过。
“她撒谎!”埃里昂大声道:“罗伊斯爵士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楚,他那样冷淡的人怎么可能送外人礼物,你这个狡诈的女人为了让自己的一切合情合理已经慌不择路了!”
“我……”
莱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涨红了脸。
她是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布丽塔平日里将她保护得很好,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
但星与月之塔的术士们却不去问他,而是看向一旁占星院的导师,那个导师显得有些犹豫,“我和罗伊斯爵士也不太熟。”
她看了看莱拉,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两步。
正是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少女纤细的心如坠深渊。
星与月之塔的术士召来一个工作人员,向其吩咐了两句,那个工作人员立刻匆匆离开,广场上一时有些寂静——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其实很好揭穿,只要将罗伊斯爵士召来一问便知。
人们的目光在莱拉与埃里昂身上游弋不定,洛羽也正看着那个年轻人,罗伊斯会不会是自己人?他竟从埃里昂脸上看出了一丝紧张之意,这不由让他感到疑惑起来。
他原本确实怀疑过罗伊斯的身份,或者说占星院内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他信任,但的确,如果罗伊斯愿意站出来举证的话,就可以给这件事致命一击。
当初他赠予莱拉魔导杖在场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如果他愿意作证,以他的名誉作担保,在场不可能有人会相信莱拉这样一个学院生的证词。
何况她本身因为出身的原因,就饱受人们的偏见。
不过术士们仍在讨论:
“即便魔导杖不是她的,但也不算违反比赛规则。”
“但那样的话,她就是一个贼,”罗贝夏第学院的导师言之凿凿,“学院赛的优胜怎么可能发给一个品行如此低劣的人。”
占星院的那个女导师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
但她看了看莱拉犹豫了一下一时也没反驳。
星与月之塔的术士们倒是公事公办,“先生,注意你的言辞,这件事还没盖棺定论。”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性罢了。”
连参与裁判之人也如此谨慎,周围人群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洛羽听得直皱眉,直接转身丢了一个沉默术在人群之中,让声音一下沉寂下来。中了法术的人正欲发作,但看到他身上长袍的式样,大多数人生生站了回去。
那个星与月之塔的术士再一次看了他一眼,也并未发言。
在帝国,像他们这样的人本来就有这样的资格。
洛羽仍旧显得沉寂,自始至终都未发言,至少到此刻为止学院方面都还在程序范围之内,他一介外人自不好插手什么,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而已。
只过了十来分钟,便有工作人员返回,也带回来了关于罗伊斯爵士的消息:
“罗伊斯爵士不在,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不在?”
星与月之塔的术士一怔,没料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发展,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难道说要先将学院赛停下来,等到证明这双方的证言有一方为假为止。
他正皱起眉头,而正是此时又有人匆匆分开人群,来到不远处台子上星与月议会议长瓦伦·富勒身边,并附耳在这位议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瓦伦·富勒立刻脸色大变,他回头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向那人,低声问了几句什么,然后便向身边之人告辞准备离开。不过那个星与月之塔的术士将这一幕看得真切,立刻叫住对方道:
“议长先生,这边尚未事了,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啊,这个……”瓦伦犹豫了一下,“占星院那边出了一些事情,我打算去看看。”
“议长先生,是什么事,与罗伊斯爵士有关么?”星与月之塔的术士敏锐地问道。
“这个……”瓦伦尴尬地笑了笑,“恐怕有一点关系。”
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笑,世人皆知这位议长大人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操线人偶,但这些星与月之塔的精英术士说来不过是他的下属,现在看来倒好像是对方的上司一样。
我们的议长大人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似乎是想打个哈哈暂且揭过这个话题,但那位术士却追问道:“罗伊斯爵士在什么地方?”
“这个……”瓦伦抹了一把汗,尴尬着看了看一旁的莱拉,“罗伊斯爵士恐怕暂时来不了这里,有人发现了他……在米莱拉圣堂后面的树林中,……罗伊斯爵士的尸体。”
“不……”他马上摇摇头,“应该说还没严重到那个程度,情况和布丽塔小姐差不多,他只是被人摄去了灵魂而已……这,这,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再歉意地看了看莱拉,“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等我们把罗伊斯爵士救回来——”
莱拉面无血色——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毫无疑问过于沉重。
虽然罗伊斯爵士对待她一直十分冷淡,但对方是在这个学院之中唯一愿意接纳她,并传授她知识的人。
他的冷淡不过只是他的性子,何况在不久之前,他还亲口表示了对她的看好与鼓励,还将那支魔导杖送给她。
她一时间只感到天旋地转,向后倒去,但所幸有一只手从后面托住她。
“不,怎么会这样,”莱拉噙着泪,眼镜上浮着一层雾气,声音都有些发颤,“洛羽先生……”
洛羽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他其实那一刻就有所预料,如果罗伊斯不是对方的人,那么让他闭嘴就是最好的做法,一如布丽塔。
只可惜他还是醒悟得晚了一些,但不到最后一刻,那些幕后之人又岂会轻易让他知道那些人是是敌非友?
他只默默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犹如站在一个盛大舞台的中央,看着这个舞台之上每一个人不同的表演,有些人惟妙惟肖,而有些人则拙劣至极。
议长先生仍旧试图留下回斡的余地,表现得仿佛不是二十年前霍尔芬学派的叛徒,他只结结巴巴道:“各位,这背后或许有一个阴谋,但我们一定能调查清楚一切……”
但有人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她就是凶手!”
星与月之塔的术士面色不虞地看向那个年轻人,埃里昂几乎是陷入了疯狂:“凶手就是这个女人,是她担心自己的事败露,是她杀了罗伊斯爵士,杀了布丽塔!”
但这话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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