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滇池上的恋人
到似的,就自顾自地讲下去!可张先生教课也很严格的,我们都很怕他,他给我们布置了很多课后阅读的书目,上课的时候随堂提问,没有人敢不看!前一阵我一直在读列宁的《国家与革命》,今天刚刚读完这一本。”
廖灿星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陈确铮,陈确铮接过来随意一瞥,目光便定在了书的封皮上。上面用蓝色底纹印了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外国人的肖像,肖像的下方从右到左写着三个字:马格斯(今译马克思),而肖像的上方则写着五个大字——
《共产党宣言》。
廖灿星完全没有注意到陈确铮的愣怔,往嘴里塞了一块香橼片,指着封面自顾自说道:
“这本书是一个叫马格斯的德国人写的,就是封皮上这个大胡子外国人,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见陈确铮盯着自己手里的书,半天没说话,廖灿星微微有些纳闷,却也没有深想,接着说道:
“我已经读完了,明天上课的时候可不怕张先生提问了!”
这时陈确铮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这本书好看吗?”
廖灿星将双手伸出船舷外,将双手伸进清凉的湖水里,轻轻洗去手上黏腻。
“我自然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共产党’这个党派的,我也知道在中国有一群人也加入了这个党派,可我其实并不清楚这个党派的由来,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信仰什么……我也不敢去问父亲。可看了这本薄薄的书,我才知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说说看,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陈确铮一边说,一边将散开纸包重新包好,用纸绳捆起来,放进了廖灿星的书包里。
廖灿星突然间羞涩起来,把书推给陈确铮。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陈确铮摇摇头,把书又推回去:“我想听你说。”
廖灿星嗔怪一笑,随即把书翻到了第一页。
“我刚一翻开这本书,第一句话就勾起了我的兴趣。你看,‘有一个怪物,在欧洲徘徊着,这怪物就是共产主义。’我心想,‘共产主义’怎么会是个怪物呢?我就一股脑地看了下去,很快便看完了。我觉得,这本薄薄的小书真的好像匕首一样锋利啊!你听这一段:M.ωéйΧùεэ④.Иēt
人和人中间,染了明目张胆的自利,刻薄寡情的现金主义,再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联结关系。宗教的热忱,义侠的血性,儿女的深情,早已在利害计较的冰水中淹死了。人的价值变成了交换价值,无数永久特许的自由换了单纯的无理的自由,就是自由贸易。简单说,有产阶级,是由从前戴着宗教和政治的假面的掠夺,更变为赤条条的,没廉耻的迫切的,残忍的掠夺。
还有这一段:
数十年来的工商史,只是近代生产力对于近代生产方法、对于有产阶级的生存和统治权的财产关系谋叛底历史。证明这个事实,只要举出商业上的恐慌就够了;这种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