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古有“诗三百”,今有“诗两千”
多!怪不得我老师听闻先生叫你‘Mr.Liu’呢!就冲着你这么天长日久的努力和丰硕的成果,我也要尊敬地叫你一声“Mr.Liu”了!”陈确铮竖起大拇指。
大家纷纷效仿他的样子,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Mr.Liu”此起彼伏地喊成了一片。
“闻先生在<诗经>课上告诉我们,有价值的诗歌不一定在书本里,很多是在人民的口里,希望大家到民间找去!我这么做还是受了闻先生的教诲,而且这一路上他一直作我采集民歌的指导,没有闻先生,也就没有这些诗歌了。”
“Mr.刘,你采集了这么多首民歌,都有什么民歌啊,说来听听啊!”
“我把一路上采集的这些民歌一共分为六类,讲男女情爱的‘情歌’、控诉黑暗社会的‘怨歌’、描绘儿童天真烂漫的‘童谣’、表达老百姓抗日愿望的‘抗日歌谣’、还有百姓劳作的‘采茶歌’,还有反应当地风土人情的‘杂类’,我给你们念几首吧,你们想听什么?”
“那还用说嘛?这大晚上的还不赶紧来几首情歌提提神!”胡承荫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刘兆吉笑着念了起来:
“山中无木不成林,
人间无伴不成群;
我的同伴就是你,
无你同伴不欢心。”
“太普通啦!差点儿意思,有没有更加情意绵绵的?”胡承荫干脆起哄了。
“好,那我就再选一首,听好啦!
挑水扁担吊钩长,
双手拉住吊钩梁;
家头还有半缸水,
不是挑水是望郎。”
“嗯,这首有点意思了,再多来几首!”
同学们也都听得饶有兴味,仿佛忘记了当下挨饿受冻的境遇。
“这首你们肯定喜欢!
挑菜娘来挑菜娘,
家菜不如野菜香;
家菜吃了留半盏,
野菜吃的不留汤。”
不光胡承荫,大家听了都忍不住会心一笑。
“但我自己最喜欢的是这一首:
你唱的歌是我的,
我从云南带来的;
我在河边打瞌睡,
你从我荷包偷去的。
多么质朴!多么生动!多么活泼!这字句只能生长在烂漫山野之间,不可能从那些风雅的文人墨客的口中吟出!我在采集歌谣的时候都会统计数量,在我将近两千首的民间歌谣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情歌,许许多多的‘郎情妾意’,我一路上采集到的民歌,很多时候都是从正在劳动的人那里听来的,我经常跟着挑担的人走,他们一边挑着上百斤的货物,一边在剧烈地喘息声中唱着民歌,歌词中尽是些‘郎’啊‘妹’啊,可能是想着家中的妻子,鼓足了干劲儿,就会忘记疲惫吧?所以我觉得许多民歌虽是情歌,在老百姓的口中俨然成了劳动号子。你们要喜欢听我就多念几首。”
大家连忙点头。
“那我就给你们念两首写相思之情的民歌来听听。
等你等到夜三更,
等你不来我关门;
四两桐油点干了,
含着眼泪去吹灯。
还有这首:
郎想妹来妹想郎,
二人想得脸皮黄;
十字街头宰猪卖,
郎割心肝妹割肠。”
大家都听得入了神,把手放在火堆前搓着,都没有留意到东方的天空隐隐透出了光亮来,旁边的同学听到他们在念民歌,都好奇地凑上来听。
“我还有一个发现,一定要跟你们讲讲,我采集的不少民歌里,对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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