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入赘退学的故友
争妍,忽去鬼无迹。’更不用说李商隐的千古名篇‘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了。
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为这首诗冲破了旧体诗的藩篱,是中国最早的白话诗,这还不足以被写进文学史吗?我们在一九三八年的今天来看,是说自己写的白话诗好像很像一个缠过后来放大了的妇人‘放脚鞋样’,二十年前,我还年轻,那时候的我,是新文化运动的吹鼓手,我也曾今把写旧体诗的人称作‘落伍的诗家’,认为旧诗作不得,一定要作新诗,可你们看看我,我现在可是整天扎进<诗经>和<楚辞>里头不出来的!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大家,评价任何事物,都要多维度地去评价,你在评价它本身好不好之前,先要看看同时代的人,有多少人做过这样的事?若是没有,那这事物本身便是开辟了一条新的路径,后人在这条新路上走,比前人走得更远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得意的。从文学史发展的角度来看,白话诗必然是未来诗歌发展的潮流,我和佩弦兄都是大力支持大家写白话诗、新体诗的,我们南湖诗社也以研究新诗,写新诗为第一要义。但这并不意味着旧体诗不如新体诗,我甚至还想鼓励大家学好旧体诗,这对大家写新诗会更有裨益!”攵學3肆
闻一多先生说完,不光是在场的联大学生,就连何老板也跟着鼓起掌来,大家都对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有了清晰的认识,不仅肚皮塞得满满的,就连脑子里也是满满的,急着去回味,去消化。
从饭店出来,闻一多先生和朱自清先生另有要事便先行离开,大家便沿着南湖往哥胪士洋行走,途中迎面碰上牵手的一对男女,皆二十有余,样貌看着颇像当地人,却身着一件红色的旗袍,脚上也跟联大女生一样,赤足穿皮鞋。她身旁的男子身穿白色衬衫和短裤,样式看来十分时髦,料子也较为高档,就是那女子的胳膊有一节一节深浅不一的晒印,颇有些煞风景。两人本来有说有笑,谁知那男子见到南湖诗社一行人之后,笑容马上就不见了